新蓝领的信用经济学:有了信用,增加的不止是收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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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汉视窗 • 2019-07-16 EG

看过保洁阿姨王园的信用评价,张奶奶麻利地决定,就让王园来帮我做家政,决策只用五分钟;

做了家政一年多的王园用自己的诚信分,免费学习了一项新的服务技能,收入增加了一半;

招聘主管周晓面试了一个快递员,职业信用背调显示都不错,录取,招聘时间缩短一半……

游离在银行征信体系之外的蓝领们,因为拥有了一张“信用身份证”,开始体验到他们从未感受过的信用效应……

高信用蓝领  让安心照进现实

“我女儿在e城e家的信用系统上看过小王的诚信分,身份信息都验证过,很齐全真实,之前也没有不良的历史记录,服务过的用户都很认可她,对她的评价都很高呢。这年头儿找到一个靠谱的家政太不容易了。”张奶奶感慨。

王园是e城e家的一名保洁阿姨。以往的每周一三五,她都会在当天上午10点左右上门,给张奶奶的家里彻底打扫一遍,当然这些保洁服务张奶奶都会提前在e城e家的软件上提前预约好。

张奶奶今年近70岁,儿女成家,三代同堂。用她的话说,古稀之年终于有机会和老伴儿过回年轻时短暂度过的二人世界了。只是家中女儿不太放心,家里时常只有她和老伴两个人,年纪大了,行动总是多有不便,还是得雇个保姆。

张奶奶也觉得这主意甚是不错,只是这光挑保姆便花了母女俩2个月的时间——完全陌生,安全能保障吗?熟人介绍,家政技能过关吗?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,张奶奶已经换了3个保姆,其中有的是自己主动请辞,有的是则被老俩口辞退了。

上个保姆是被张奶奶抱怨走的。虽满头银发,但张奶奶坐在椅子上,仍能中气十足地数落着保姆的不是:拖地角落没扫干净,卫生间马桶总是有异味,厨房的油烟机偶尔还会间歇性罢工……年轻时的张奶奶可是在自己婆婆的调教下变得事无巨细,何况十年媳妇熬成婆。这名保姆工作不到一个月就向张奶奶的闺女请辞了。

半个月后, 张奶奶家换来另一位保姆,一开始是闲放着的零钱总是变少,后来老头子的手表一直找不到,老太太只能又和闺女商量。“如果心里膈应,那就再换个保姆吧。”女儿说。这个保姆干了不到三个月……

“家政市场上的保姆很多,但找个好保姆实属不易。”张奶奶的女儿很无奈地说……找保姆原是为了让老两口轻松点儿,不曾想挑保姆成了老太太最劳心劳力的事。在没有找到合适的保姆前,要不就在从e城e家定期下单找个保洁先过来帮打扫卫生吧。张奶奶和儿女两票通过。

第一次下单,女儿手把手地教张奶奶操作了一遍:填写信息,下单预定,系统派单,查看服务人员的信用资料,等待上门服务……张奶奶在e城e家的第一个订单被系统派给了王园。

王园第一次上门那天,张奶奶按女儿所教的,扫码查看验证了王园的身份码,得到了包括王园的姓名身份证号等信息,无失信、无不良记录,确认安全!张奶奶放心了。“上次不还听说有什么杭州的保姆在户主家纵火吗?家里有陌生人进来,还是要安全第一。这也是我闺女最担心的。他们这个身份码还有失效,防止其他人盗用,这也让人放心很多。”年过七旬的张奶奶家第一次用这个新玩意儿,有点新鲜,有点靠谱,不断感慨时代真是进步了。

相对于女儿更在意的安全问题,张奶奶更关心王园会做什么,做得怎么样,别人对她的评价怎么样。张奶奶的女儿特意在e城e家的平台上查看了王园的信用评价——个人信息齐全,过关;清洁、擦玻璃、地毯清洗等技能标签就有十项,过关;过往服务过的用户评价满分,过关……

王园第一次保洁完,张奶奶前前后后看了房子,很是满意。“小王不错,做事认真细致,手机那些以前用户对她的评价没有夸大其词。”张奶奶慢慢习惯地专门预定王园的订单,于是有了第二次,第三次……后来,张奶奶和王园商量,要不每周一三五,王园都固定一次去一趟张奶奶家里吧。“因为能查到工作的信用记录,也算知点根底,家里的卫生交给小王,非常放心的。”张奶奶说。

和张奶奶一样,我国城镇现有1.9亿户家庭在找靠谱的家政服务,统一的信用评价将成为这些蓝领服务者的职业身份证。那天,张奶奶带着老花镜,摸索着用手机在王园的信用评价上打了个五星,并洋洋洒洒地写了几百字的评价。她知道,这条评价会算入王园的诚信分,也即将成为王园下一个雇主是否选用王园的参考。

信用型蓝领:有了信用,增加的不止是收入

“诚信分越高,用户当然就越愿意找你干活,能赚的工资也就会越多。”因为用户普遍好评带来的高诚信分,王园平均每月收入要比其他同事高出30%左右。

在互联网家政行业,王园已经做了一年多,像张奶奶这样的固定用户,王园就有五六个。王园多的时候一天接六七个单,少的时候一天接三四个,不分节假日,风雨无阻。说起工作,王园觉得也没什么诀窍,“就是好好干,对得起用户和自己。有口碑了自然用户就会愿意找你。”现在她的收入提高到每月七八千元,多的时候甚至高达八九千元。

王园今年27了,在老家没读到大学,孤身来到陌生的城市,做过各种苦活、累活和杂活,月收入一直在三四千元左右。去年,经过朋友介绍,王园经过层层面试,终于加入互联网家政服务平台e城e家,经过半个月上岗培训,她通过了考试,成为一名保洁人员,并可以根据自身情况选择接单了。

工作内容较之以前发生很大变化:要穿上公司统一发放的工作服,上门服务前要电话确认时间,客户开门后要一套规范的自我介绍与说辞;进客户家门前要把自己鞋放在门外,换一双工作鞋;保洁时卫生间、客厅和厨房等不同的地方要用不同的抹布;服务结束后临走时要把垃圾全部带走……

服务工作需要注意的细节太多,但对一个处女座的女生来说,这种严谨和她简直是绝配。王园笑称:“处女座就是会有一点完美主义,事情一定要做到最好才可以。”说到星座,王园和所有女孩子一样关不上话匣子。

不过严谨的动力还更多来自于e城e家手机软件上的打分评价系统:在这套系统上,如果抢单放客户鸽子,会被系统扣诚信分;服务不达标,会遭被用户标记打分;出现失误被用户投诉,诚信分会有折损……

王园颇为自信地展示了下她目前在e城e家上的评价系统上的诚信分,713分,不算低了,不过她还想把诚信分再提高一下。怎么提高?王园心里可门儿清:用户的好评数量越多,诚信分自然会增加;通过培训拥有更多技能并在平台上提注标签,诚信分也会增加……用户也可以看到服务者有哪些工作技能,比如维修空调、清洗油烟机等,那用户之后想要在类似服务可以直接找了,这样的获客的几率会比较大。

“诚信分不仅是公司考核我们的服务质量的方式,用户也会看这个分决定要不要选择你去服务。诚信分高的话,获得重复的下单的几率也会更大。从我们同事情况来看,诚信分和收入基本呈正比,诚信分高的同事,收入也会高。”如果说工作是饭碗的话,诚信分就热腾腾的米饭。

工作后的王园总觉得,吃了没继续读书的亏,公司时常组织讲座和培训,王园最爱去,还喜欢坐在报告厅的最前排。在一次2个小时的讲座里,她记得了这句话:贫苦不是因为不够努力,而是无法享受更多资源。

游离在银行征信体系之外的人群,比如农民、蓝领们,信用以前是他们融入经济社会的门槛,如今正成为机会。

据说,像王园这样的蓝领,诚信分达标后,将来还可以在e城e家的平台上免费参加技能培训、领取人身意外安全保险,更重要的是,还可以获得消费借贷额度……她开始惦记起老家的铺子,希望这些福利早日上线,以她的诚信分,老家铺子开张的资金就有了。

爸妈想的却不是铺子,收入稳定了,得考虑找对象。“我才27呢,就被爸妈催婚了。”王园捂着脸不好意思地吐槽。那天看了一篇文章说,当代新青年的相亲对象标准:高颜值、高收入、高信用。王园也总结了个职业关键词,当代新蓝领的标准:高技术、高收入、高信用。

职业信用化后,王园的工作心态有了些许改变,不像最初做家政时低人一等的感觉,“我们做的活儿也是很有技术标准的,我们是信用型蓝领。”

有了蓝领服务诚信评价体系,蓝领招聘变短变轻了

周晓走进面试室,里面的候选人,穿着简单的T恤,略微局促地坐在桌子对面。15分钟后,他已经从候选人口里了解到此前的大部分工作经历:在家政公司做过2年时间家电维修,公司业绩不好,活少,所以重新开始找工作。

得到候选人授权后,周晓在公司刚引入的蓝领信用评价体系里匹配到了候选人的信息:没有任何不良记录,工作经历属实,面试通过。

从前两个月开始,公司引入了蓝领信用评价体系后,周晓终于可以按时下班了。在此之前,每到招聘季,周晓都得被老婆埋怨无数次。

周晓不认识王园,但他很熟悉她每天的工作轨迹和作息。他是廊坊一家劳务派遣公司的招聘主管。每个月,周晓要完成50个以上像王园这样的蓝领招聘指标,然后将他们派遣到各个正被互联网改变的服务行业中,比如家政、外卖、快递、出行……尤其是供给数量明显不足的家政服务。“比如以北京市为例,全市家政服务人员缺口20-30万人。”周晓用手指比了比数字。

为了完成这个指标,他每个月需要筛选上千份简历,并从中挑选100个以上合适的候选人进行面试。如果筛选一份简历需要5分钟,面试一个人需要20分钟,他需要花费100个多小时进行处理。忙碌的时候,他连续进行另三个星期都在凌晨才能回到家里。

忙碌,这并不是工作中最困难的事情。做了很多年的蓝领招聘工作,周晓已经形成一套自己的筛选简历和面试的标准和方法论,但饶是经验丰富的他也经常被困扰:从简历中尝试找到相关的工作经历,但实际上很多刚进城打工的蓝领并没有任何的服务经验;其次试图从简短的面聊中发现候选人踏实上进的品质,但这似乎是个很主观的判断……

“在蓝领招聘上,此前我们公司的背调的确基本是空白的。”周晓也不得不承认,单凭几十分钟的面试时间,永远无法真正地看透一个人,这导致蓝领招聘比白领在风险防御上更困难:相对于白领的较为健全的背调体系、较为稳定并有迹可循的工作地点、行业、经历、学历和收入等信息,蓝领的则刚好相反,工作流动性高,导致背调更难;而从成本的角度考虑,企业招聘这么低薪资的蓝领,还要花很高的成本进行背调,就没有意义。

说到专业问题,周晓不自觉表露出长期和人沟通的的特质:思路清晰、口若悬河、滔滔不绝。“很多人有误解,以为低薪的蓝领岗位并不重要,随便面一面,差不多就可以了。”周晓摆摆手,并不认同,“蓝领只是低底薪,干得好完全做到高薪;而这些加入平台的蓝领们是真正在市场一线接触客户的人,一旦他们出现问题,就会直接造成客户投诉、流失,甚至是对公司造成严重的声誉风险。出现事故后,即使及时开除并重新招聘一个员工,也会产生巨大的等待、招聘和培训成本。”

互联网推着蓝领业务形态巨变,越来越多业务走到线上,形成无数平台的竞争,蓝领们跨界、转型,不拘于一地,一些信息被打通,一些信息也被割据,很难简单地看出一个人的全貌。周晓想起来早年招聘的往事:有一个快递根据经验,通过订单的保价判断快递物品价值,并盗取一个苹果手机的快递。当然,这个快递被开除了,但过不久,这个快递员又顺利地入职了另外一家快递公司。如果有蓝领信用评价体系,越来越多的污点蓝领会被淘汰,减少更多企业和用户的损失。

蓝领信用,看起来很残酷,其实也很酷。周晓公司正在使用蓝领评价体系是一个中立的第三方,这套体系在未来形成在线产品后,所有的公司都可以用。招一个保洁或保姆时,他/她是不是犯罪分子,有没有传染病,以及债务能力,这些都可以在这套体系里能验证到。服务客户的过程中,是否有过随意取消订单、不遵守约定等,有没有出过投诉,能否满足客户的需求?每换一个平台,以往用户对这个服务人员的评价都需要重建,如果数据打通,企业招聘可以减少很多隐形成本。

周晓觉得,蓝领招聘从来投入很重,信用让招聘变轻变短了。这不,今天他准备准时下班,陪老婆去看场电影。

做一张新蓝领的经济身份证

杭州保姆纵火案、滴滴出行顺风车司机案、快递员入户猥亵案等社会恶性事件将蓝领推向了风口浪尖,蓝领身份背调成为关注焦点。商务部在《关于建立家政服务业信用体系的指导意见》中明确表示,要推动大型家政企业建立服务人员信用档案。

现在王奶奶、王园、周晓的职业、收入、立场不同,但他们正在享受到蓝领信用的红利,而这个红利依托的蓝领信用评价体系都出自于新智数信。

新智数信由新奥集团旗下两家子公司新智认知与e城e家联合投资成立,目标就是打造一个中立有公信力的蓝领诚信服务平台,通过公信力机构接入、蓝领自证、联盟合作等多种方式汇集蓝领服务者相关数据,主要应用于到家服务、招工、出行、物业管理等多种生活场景。简单解构新智数信的蓝领诚信分,其实是由身份背景、信用履约、技能经验三个维度构成。基于诚信分数的高低,可以初步判断服务者的真实身份背景、信用档案、履约情况以及具备何种技能经验。一旦发现诚信数过低或者存在身份欺骗行为,用户可以拒绝其服务。目前,瑞幸咖啡、美团生鲜等企业都已使用了新智数信的蓝领服务诚信体系。

前不久,王园在张奶奶家里工作,突然接到附近一个同事的电话,让她去派出所接接他。王园一惊,忙不迭去跑去了,原以为是个服务事故,没想到是个乌龙故事:这个同事出门时忘带工牌,手机还没电了,在用户家门口没法证明自己的身份,用户情急之下就打了110报了警,还好在派出所手机终于充上电,才联系上王园来证明自己的身份。

王园从第一天面试,到培训时的视频和照片,一直到她跟每一个雇主沟通,以及每一任雇主对她的评价,都将可以进入在这套系统里。王园想过,即使以后重新换个一个工作,自己的信用评价这么高,肯定也是不难的。

好巧,这是也是周晓在考虑的事情。其实蓝领岗位流动性很大,但基于信用评价体系,不管这个人流到哪里,招聘和背调成本都不会很高。

20年后,如果房子和车子不值钱了,什么最值钱呢?信用和人。其实蓝领们慢慢开始拥有更高的技术、收入……但他们始终在用劳力和时间换取资源。不管从用户信任、职业流动等哪个角度来看,他们终究都会走进信用体系,因为未来“信用”代表着这类人群能不能享受社会上的绝大多数资源,这也是一门他们都得学会的,新蓝领的信用经济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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